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2:2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創」字展新圖</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一)師古不泥古,學術力爭創見在繼承祖國醫學遺產的過程中,對於古典醫籍和近世先賢著述,既要熟悉,但又不能受其束縛,因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STRONG></P>
<P><BR><STRONG>例如,對於黃疸,除了同意「濕熱相搏」乃生黃疸的傳統概念外,對於與「疫毒」傳染有關的病因學說我也比較重視。 </STRONG></P>
<P><BR><STRONG>在病理上,我體會到:濕熱羈留氣分不會出現黃疽,而濕熱為膠固之邪,入於血分,瘀阻百脈,逼迫膽汁外溢,浸漬肌膚,才能出現黃疸,若濕熱蘊毒,則血熱沸騰流速,膽液橫溢,除黃疸日益加重外,尚可出現衄血、嘔血、皮膚出血、斑點、赤縷、掌紅、蜘蛛痣等,甚至毒熱彌漫三焦,侵犯心包,而見高熱、煩躁、神昏譫語等危候,若濕熱凝痰,更加膠固黏滯,瘵阻血脈,脈道不通則膽汁更難循其常道而行,黃疸更難消退。 </STRONG></P>
<P><BR><STRONG>所以在治法上除了遵守傳統的清利溫熱之外,尚且提出「治黃必治血,血行黃易卻; </STRONG></P>
<P><BR><STRONG>治黃需解毒,毒解黃易除,治黃要治痰,痰化黃易散」的個人見解。 </STRONG></P>
<P><BR><STRONG>再如對於血證的看法,我體會:血在氣的統帥之下環行於竦中。 </STRONG></P>
<P><BR><STRONG>如果某種固素影響了氣血溝運行,使血流緩慢漸漸淤積不散,或使血流急述,壅阻脈道恤滯血淤,最後都可以形成瘀血。 </STRONG></P>
<P><BR><STRONG>瘀血既成阻隔經絡,新血源源循經而來,由於瘀血阻擋不能循經而去,以致逆經決絡溢出脈道,造成出血。 </STRONG></P>
<P><BR><STRONG>由於影響氣血運行的因素是多方面的,所以在治法上也是多種多樣的。 </STRONG></P>
<P><BR><STRONG>應當針對並徹底清除引起血瘀的直接或間接因素,才是治療血證的根本法則。 </STRONG></P>
<P><BR><STRONG>這種瘀血滯留、阻隔脈道而引起出血的理論,對於闡明中醫出血病機和治療血證也是有益的。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3:0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創」字展新圖</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二)堅信中醫學術必將繼續發展在衛生部一九八0年召開的中醫、中西醫結合工作會議上,總結了三十年來的經驗教訓,明確提出了中醫、西醫、中西醫結合三支力量都要大力發展,長期並存的方針。 </STRONG></P>
<P><BR><STRONG>這一方針是適合我國實際情況的,解決了歷史遺留下來的根本問題,對整個中醫事業和中西結合事業的發展是一件大事,對於我國醫學科學現代化有著重要的現實意義和深遠的歷史意義。 </STRONG></P>
<P><BR><STRONG>作為一個老中醫,我堅信中國醫藥學是一個偉大的寶庫,同時也不排斥現代科學和現代醫學。 </STRONG></P>
<P><BR><STRONG>在中西醫結合的過程中,我真誠地與西醫合作,在中醫現代化的問題上,也願積極前進。 </STRONG></P>
<P><BR><STRONG>例如,幾年以前,有人向我提出來準備把我治療肝炎的經驗輸入電子計算器。 </STRONG></P>
<P><BR><STRONG>當時一無先例可鑒,二無電子計算器,提出這樣的問題是一個新的大膽設想,各方面的態度也不一致。 </STRONG></P>
<P><BR><STRONG>但是,在各級領導的大力支持下,我的態度很堅決,對這些年青人說:「我全力支援,有問題我負責。 </STRONG></P>
<P><BR><STRONG>就這樣《關幼波肝病辨證施治電子計算器程式》的研究開始了。 </STRONG></P>
<P><BR><STRONG>我們不知熬過多少不眠之夜。 </STRONG></P>
<P><BR><STRONG>研究人員在理解和掌握我的治療思想的基礎上,根據望、閘、問、切所收集的症狀、資料,製定數學模型,編制邏輯圖,然後用演算語言編寫成計算器程式,使之再現我的辨證施治思想。 </STRONG></P>
<P><BR><STRONG>這套診療系統將肝病分為八個主型,三十六個亞型,並根據病情的變化進行加減。 </STRONG></P>
<P><BR><STRONG>對於肝病的診斷、處方、醫囑等工作,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全部完成。 </STRONG></P>
<P><BR><STRONG>到一九七八年底初步研究成功了。 </STRONG></P>
<P><BR><STRONG>經過一年多的實驗性門診,治療肝炎病人一千多人次,在充分肯定的基礎上,於一九八0年六月二十四n下午,再現我的治療肝病思想的「電腦醫生」在北京中醫院正式門診,具有數千年歷史的中醫治法獲得了新的生命力。 </STRONG></P>
<P><BR><STRONG>當人們問及我的想法時,我說:「可以精於古,不可泥於古。 </STRONG></P>
<P><BR><STRONG>中醫必須在古人的基礎上,有所發展,有所前進,中醫現代化,勢在必行。 </STRONG></P>
<P><BR><STRONG>我還想,應該把各地治療肝病的好經驗集中起來輸入電腦,這就不單是我一個人,而是全國的名醫同時給患者瞧病了。 </STRONG></P>
<P><BR><STRONG>當我真正理解了「知識的最大敵人,就是沒有任何新的欲求」的時候,我每時每刻都準備向知識的大海,提出新的欲求,並決心在發展中醫學術的征途中,繼續向前挺進。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3:2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高益民整理)</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有益的回憶江蘇省中醫院主任醫師江育仁 </STRONG></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簡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江育仁 (1916~),江蘇常熟人。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三八年卒業於上海中國醫學院,畢生從事兒科,在理論和臨床方面都有較深的造詣。 </STRONG></P>
<P><BR><STRONG>現任中華全國中醫學會理事、江蘇中醫分會副理事長、江蘇省科委科研成果評定委員會委員等職。 </STRONG></P>
<P><BR><STRONG>主要著作有《中醫兒科診療學》、《中醫兒科綱要》、《中醫兒科臨床手冊》,《中醫兒科》等。 </STRONG></P>
<P><BR><STRONG>我從事臨床四十餘年,當然治癒了不少病人,但不敢自信全屬「得心應手」,且治療當時,記錄不詳,時過境遷,記憶不瓶,即能寫出梗概,亦恐犯科學之戒律,於己於人,怕無裨益。 </STRONG></P>
<P><BR><STRONG>而對過去在學習治病時所遇到的教訓,雖時隔已久,其來龍去脈,前因後果,卻能歷歷在目,記憶猶新,確有深切的體會。 </STRONG></P>
<P><BR><STRONG>經驗心得,固屬可貴,麗失敗教訓,或可資他人借鑒。 </STRONG></P>
<P><BR><STRONG>為此,從求宴出發,信筆寫柬,僅供後學參考而已。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3:43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從求醫談起</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我十四歲那年的夏秋之交,患了一場大病。 </STRONG></P>
<P><BR><STRONG>據當時醫生的診斷是「傷寒症」。 </STRONG></P>
<P><BR><STRONG>雖一開始就請醫服藥,但病情卻日益增重。 </STRONG></P>
<P><BR><STRONG>家人三次登門請求某名醫出診,但那位名醫不是今天沒空,就是明天不便,拒不應邀。 </STRONG></P>
<P><BR><STRONG>那時,我昏昏沉沉,幾將無望。 </STRONG></P>
<P><BR><STRONG>幸虧我姑父請來了一位專看傷寒的醫生。 </STRONG></P>
<P><BR><STRONG>他非但精心診治,而且把如何煎藥,如何服藥,連護理方法也交代得清清楚楚。 </STRONG></P>
<P><BR><STRONG>我當晚服藥後,頓覺神消氣爽,就漸漸地好了。 </STRONG></P>
<P><BR><STRONG>當時閹家歡欣,對那位醫生感激得「恩同再造」。 </STRONG></P>
<P><BR><STRONG>這場大病,使我下定決心學醫。 </STRONG></P>
<P><BR><STRONG>父親說,你學醫可以,但一定要當個好醫生,光有本事,如果沒有「割股之心」,也是不行的。 </STRONG></P>
<P><BR><STRONG>我提出拜那位「傷寒」名家為師。 </STRONG></P>
<P><BR><STRONG>惜我在十七歲真正開始學醫的那年,我心日中的老師,不幸已「遽歸道山」了。 </STRONG></P>
<P><BR><STRONG>還是經親友介紹,得以拜李馨山先生為師,遂了我的宿願。 </STRONG></P>
<P><BR><STRONG>李馨山是江蘇省常熟縣著名的儒醫,是晚清的末科秀才,擅內、婦,兒科,亦以治「傷寒」名聲遠播,同屬琴東西石橋世醫王似山先生的高足(王似山先生即中國科協副主席、學部委員,物理學專家王淦昌博士的尊翁)。 </STRONG></P>
<P><BR><STRONG>李氏訓徒,既愛且嚴。 </STRONG></P>
<P><BR><STRONG>嘗謂:「文墨不通,難作醫工」; </STRONG></P>
<P><BR><STRONG>「秀才學郎中,等於抬根蔥」。 </STRONG></P>
<P><BR><STRONG>比喻學習中醫一定要有古文基礎。 </STRONG></P>
<P><BR><STRONG>所以我們在學習過程中,老師既訓醫經,亦教古文。 </STRONG></P>
<P><BR><STRONG>李師有一套學律,三條約法。 </STRONG></P>
<P><BR><STRONG>在第一學年內,要背熟《素問靈樞類纂》、《金匱心典》、《傷寒來蘇集》、《難經》等四本書; </STRONG></P>
<P><BR><STRONG>第二學年背熟《湯頭歌訣》、《本草從新》,讀熟《溫病條辨》、《吳醫匯講》、《溫熱經緯》,第三學年閱讀金元四家的學術流派,《四家醫案》,同時隨師侍診; </STRONG></P>
<P><BR><STRONG>第四學年逐步進行獨立應診。 </STRONG></P>
<P><BR><STRONG>這就是四年中的一套課程設置。 </STRONG></P>
<P><BR><STRONG>所謂「三條約法」者,即; </STRONG></P>
<P><BR><STRONG>書本不熟不得臨證; </STRONG></P>
<P><BR><STRONG>書法不工不准寫方; </STRONG></P>
<P><BR><STRONG>不修禮貌不帶出診。 </STRONG></P>
<P><BR><STRONG>他說:「這是王氏門相傳的學風和學規」。 </STRONG></P>
<P><BR><STRONG>由於不能適應老師治學的嚴謹,在同期的五個同學中四年內有兩位退了學。 </STRONG></P>
<P><BR><STRONG>結業後,蔭老師的盛名,就診者一時不少。 </STRONG></P>
<P><BR><STRONG>那時有一點初生之犢不怕虎,在處理疑難病症時,常常胸中無數,筆下又欠推敲。 </STRONG></P>
<P><BR><STRONG>尤其是診治變幻多端的小兒科疾病,就更難免不出紕漏了。 </STRONG></P>
<P><BR><STRONG>因此,曾多次發生醫療糾紛,加之舊社會「同行必妒」,聲名一時驟降。 </STRONG></P>
<P><BR><STRONG>在自愧見聞淺陋,貽誤蒼生的心情下,毅然再作深造,負笈於上海中國醫學院,並有目的、有重點地跟隨上海名醫徐小圃老師學習兒科專業。 </STRONG></P>
<P><BR><STRONG>此即我學醫由內科轉入兒科經歷之大略。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4:0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把教訓奉為經驗</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古諺云:「甯醫十男於,莫治一婦人; </STRONG></P>
<P><BR><STRONG>寧醫十婦人,奠治一小兒。 </STRONG></P>
<P><BR><STRONG>反應了小兒疾病的變化多端,掌握不易。 </STRONG></P>
<P><BR><STRONG>我之所以棄內科而從兒科者,有一點知難而進的意思。 </STRONG></P>
<P><BR><STRONG>因為我在這方面的教訓,可謂多矣。 </STRONG></P>
<P><BR><STRONG>(一)知其常而不達其變麻疹屬小兒常見傳染病。 </STRONG></P>
<P><BR><STRONG>麻疹減毒疫苗未使用前,基本上每年都有流行,對小兒健康的危害很大。 </STRONG></P>
<P><BR><STRONG>順證的麻疹易被一般醫生所掌握,而逆證麻疹多有併發症,如不及時搶治,往往病變倉卒。 </STRONG></P>
<P><BR><STRONG>故麻疹預後良好與否,關鍵在於如何正確地掌握透疹的時機和透疹的方法。 </STRONG></P>
<P><BR><STRONG>「疹不厭透」,歷來奉為治疹的要訣。 </STRONG></P>
<P><BR><STRONG>但事物總是有兩面性的,如果把它看作絕對的、不變的,那就會違反客觀規律。 </STRONG></P>
<P><BR><STRONG>我就在「疹不厭透」的律法下,險些誤了大事。 </STRONG></P>
<P><BR><STRONG>每憶及此,不寒而傈。 </STRONG></P>
<P><BR><STRONG>一兩歲小孩,發熱咳嗽三天,麻疹見點兩天,突然高熱氣喘,煩躁不甯,睡時驚惕,大使不結,小便色黃,皮膚痧點隱伏不透,面白唇紅,舌苔黃、質紅。 </STRONG></P>
<P><BR><STRONG>本證屬麻毒化熱化火,火灼肺金,已有入營之兆,雖已屬逆證,證情並不復雜。 </STRONG></P>
<P><BR><STRONG>此時治法,理應清熱解毒為主,略佐透法。 </STRONG></P>
<P><BR><STRONG>重在甘寒護陰,嚴防傷滓耗液、液劫風動,導致燎原莫制。 </STRONG></P>
<P><BR><STRONG>但我當時審證,心中只有一個「透」字。 </STRONG></P>
<P><BR><STRONG>認為疹點隱約,痧毒未得外泄,此必透發者一也,見點兩天,正透疹之期,此應透之理二也。 </STRONG></P>
<P><BR><STRONG>故大膽給予重劑宣透。 </STRONG></P>
<P><BR><STRONG>患兒眼藥後,煩躁更甚,夜半呼吸更促,口唇焦裂,皮膚灼熱,全身無汗,痧點隱沒,兩目紅赤,不時上翻,抽風兩次,小便涓滴,腹膨肚脹,神識漸至昏糊,病情重危,家屬十分焦急,次晨另請他人醫治,兩天後,患兒轉危為安。 </STRONG></P>
<P><BR><STRONG>後經瞭解,那位醫生認為痧毒已經入裏內陷,雖在透疹之期,已非透發所能引邪外泄。 </STRONG></P>
<P><BR><STRONG>當務之急是毒邪化火,病涉營分,而陰液虧損,出現液劫化燥,肝風蠢動,非大劑涼營解毒,養陰清熱,難剎其威。 </STRONG></P>
<P><BR><STRONG>處方用的是:鮮生地、淡豆豉、丹皮、鮮石斛、鮮蘆茅根、川連、大黃、山梔、連翹蕊等,並以紫雪丹沖服。 </STRONG></P>
<P><BR><STRONG>據說,患兒服藥後,大便暢解一次,色褐、氣味臭穢,旋即全身微汗潮潤,疹點亦得外透,從而身熱漸退,氣喘漸平,煩躁轉寧,抽風止,神志清,病情向愈。 </STRONG></P>
<P><BR><STRONG>麻疹在出診期應用透法,這是誰也不會否認的。 </STRONG></P>
<P><BR><STRONG>但透疹的方法很多,如辛溫宣透,辛涼宣透,益氣透托等等,而未見有用苦寒瀉下者。 </STRONG></P>
<P><BR><STRONG>細審該證係有毒熱熾盛,痧邪不從外泄,必致內陷。 </STRONG></P>
<P><BR><STRONG>毒熱化火,液劫風生,「炎」雖在肺,而毒在陽明。 </STRONG></P>
<P><BR><STRONG>清熱解毒,固為常法,但「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STRONG></P>
<P><BR><STRONG>所以不用「揚湯止沸」之法,而用「釜底抽薪」之計。 </STRONG></P>
<P><BR><STRONG>故事後細想,我的過失,就在於不能知常達變。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4:1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把教訓奉為經驗</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二)診病不尚「四診」,豈能辨證小兒腹瀉的主要成因,外為暑濕所感,內多乳食中傷,病在脾胃。 </STRONG></P>
<P><BR><STRONG>發病機理則為清陽不升,濁陰不降,清濁混淆,升降失司,故見泄利或伴嘔惡。 </STRONG></P>
<P><BR><STRONG>其因偏於暑熱者,多伴發熱,症見暴注下迫,濕邪偏盛者,則為洞泄稀水; </STRONG></P>
<P><BR><STRONG>乳食內傷,糞便氣穢,多挾殘渣; </STRONG></P>
<P><BR><STRONG>若素體脾虛,中陽不振,則見淡黃溏便,其若出現脾虛術旺之虛風證者,則屬險候。 </STRONG></P>
<P><BR><STRONG>一般泄瀉,治有常法,毋庸贅述。 </STRONG></P>
<P><BR><STRONG>而因瀉傷耗胃陰者,必有明顯的煩躁口乾等症象出現,臨床易於防範,對損脾傷陽,產生慢睥風時,可導致卒然脫變者,則往往措手不及。 </STRONG></P>
<P><BR><STRONG>故對各類腹瀉之防治,務必隨時注意有否傷陽之先兆,及時護衛脾陽,此對嬰幼兒腹瀉更為關鍵。 </STRONG></P>
<P><BR><STRONG>曾冶一患兒,五個月,因泄瀉三天,乾惡不進乳食而就診。 </STRONG></P>
<P><BR><STRONG>此時患兒「安睡」在搖籃裏,既不哭,又不鬧,頗似「安靜」,兩目張開,若有「左右盼顧」之狀,微有搖首,額有微汗,前囟不高,舌乾,偶有弄舌狀,肌膚乾滑,並不灼熱,肢端欠溫,呼吸時不粗亦不急,偶有歎氣狀。 </STRONG></P>
<P><BR><STRONG>詢之家長云:前兩天大便如稀水,口夜二十餘次,刻已減少,夾有綠色黏液,本有哭鬧煩躁,現已安靜,惟有乾惡不食。 </STRONG></P>
<P><BR><STRONG>當時其家長認為病情已在好轉,再服些藥,可以好得快一些。 </STRONG></P>
<P><BR><STRONG>而我未細緻審察,僅憑家長代訴而處方,不料家屬上街買藥尚未回來,而孩子已經死了。 </STRONG></P>
<P><BR><STRONG>第三天消息傳來,外面沸沸揚揚地對我評頭論足:「連快要死的人都看不出來,還醫得好病? </STRONG></P>
<P><BR><STRONG> 我對這一病例有兩點教訓:首先是主觀上的失職,未能按四診的要求去診察病,第二是識見淺薄,缺乏實際的臨床經驗。 </STRONG></P>
<P><BR><STRONG>所以,當病兒出現表情淡漠、搖首弄舌的虛風內動,以及額汗肢冷、呼吸深長等慢脾風的臨危症候(現在想來,可能已是失水、酸中毒,伴有迴圈障礙的休克症狀)毫不覺察,焉有不僨事者l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4:3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把教訓奉為經驗</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三)臨證慌張,缺乏沉著果斷有一例患者,病已六日,仍頭裹包巾,擁被怕風,面紅耳赤,日乾喜涼飲,聲音略有嘶啞,自訴頭痛如裂,心中煩熱,遍身如披杖,轉側不利。 </STRONG></P>
<P><BR><STRONG>近兩天來大便溏泄,按其脈浮而數,察其舌,苔白上蓋黃色,質尖紅,咽部紅腫,見其狀,呼吸氣促,摸其肌膚,灼手無汗,而下肢反覺不溫。 </STRONG></P>
<P><BR><STRONG>病者起病突然,屬外感時病無疑。 </STRONG></P>
<P><BR><STRONG>其突出的證情為頭痛、骨楚、惡風、喜冷飲。 </STRONG></P>
<P><BR><STRONG>屬何證為主,當時頗費思索。 </STRONG></P>
<P><BR><STRONG>考仲景有「身體疼煩,不能自轉側」與「惡風不欲去衣」的條文,似屬「風濕相搏」證。 </STRONG></P>
<P><BR><STRONG>但風濕方中均有桂枝、附子之大辛大熱,與舌乾、渴喜涼飲,藥不符症。 </STRONG></P>
<P><BR><STRONG>如從煩渴喜冷飲、呼吸氣喘、肌膚灼熱的裏熱實證著手,然苔無老黃,底白不厚,腹軟不按痛,且大便溏泄,則熱邪無入腑之證。 </STRONG></P>
<P><BR><STRONG>雖有大渴,但尚惡風無汗,亦非陽明經的白虎湯證,因白虎湯有「其表不解,不可與」禁例。 </STRONG></P>
<P><BR><STRONG>若以麻黃湯先解其表,再清其裏,閱遍麻黃湯證卻無渴飲提及。 </STRONG></P>
<P><BR><STRONG>同時咽紅聲嘶,溫熱之證顯而易見,如投辛溫,則勢同「抱薪救火」。 </STRONG></P>
<P><BR><STRONG>又思表寒不解,裏熱已熾,咳而氣喘,則麻杏甘石湯可謂對症矣。 </STRONG></P>
<P><BR><STRONG>思維再三,擬用麻杏甘石湯。 </STRONG></P>
<P><BR><STRONG>《傷寒論》中有兩條明文,一為下後,一為汗後,即「汗出而喘,無大熱」者,明確指出了該方的適應症在於表證已罷之時。 </STRONG></P>
<P><BR><STRONG>此例患者麻杏甘石亦非對症之方,似用大青龍湯較為合拍。 </STRONG></P>
<P><BR><STRONG>由於認識不清,識見淺陋,拿不定主見,重劑怕擔風險,更怕騰譏醫壇,肇事生變,乃以一般辛涼解表之穩妥輕趔與之。 </STRONG></P>
<P><BR><STRONG>究因藥不對症,病情有增無減,乃改延前輩老醫兩劑藥而痊癒。 </STRONG></P>
<P><BR><STRONG>窺其方果然是大青龍湯。 </STRONG></P>
<P><BR><STRONG>考大青龍條文所敘,十之八九為麻黃湯之脈證,所增者惟「煩躁」兩字而已。 </STRONG></P>
<P><BR><STRONG>原文中又有「不汗出而煩躁者」,說明煩躁的由來為不汗出。 </STRONG></P>
<P><BR><STRONG>大青龍湯之所以獲效,係解其表寒又清裏熱,有其症用其方。 </STRONG></P>
<P><BR><STRONG>竊思該病之所以日益鷗張者,乃起病之初,未能及時投以麻黃湯。 </STRONG></P>
<P><BR><STRONG>因寒邪鬱表,病在太陽,應汗不汗,鬱而生熱,從當初之微熱口渴,繼則轉為渴飲涼水,咽喉略痛,進為咽喉紅腫,聲音嘶啞。 </STRONG></P>
<P><BR><STRONG>腠理閉塞,內生之熱,更無外泄之門路。 </STRONG></P>
<P><BR><STRONG>因此,炎肺則喘,下趨則便泄,種種見證,概括為「表寒裏熱」四字而已。 </STRONG></P>
<P><BR><STRONG>事後羞愧倍至,自慚讀其書麗不究其義,臨證慌張,無沉著審辨膽大心細的果斷精神,兼之心懷私念,豈醫道之所能容忍。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5:0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學人之長斷以己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書本上的經驗,固然要學,而老師朋輩中的實踐心得,更為可貴。 </STRONG></P>
<P><BR><STRONG>故凡有「一事長己者,不遠千里,服膺取決」。 </STRONG></P>
<P><BR><STRONG>治學精神,貴在不恥下問,才能真正學到別人「刀口」上的經驗。 </STRONG></P>
<P><BR><STRONG>(一)片言隻語,都有「零金碎玉」曾治一例失眠患者,顴紅升火,徹夜煩躁不寧。 </STRONG></P>
<P><BR><STRONG>多次投以平肝潛陽,養心寧神之劑,連服十多天,藥沉大海,並無寸效。 </STRONG></P>
<P><BR><STRONG>老師就在我原方中加入豬膽汁、龍膽草雙重苦昧藥,僅服三劑,即能安然入睡,霍然病癒。 </STRONG></P>
<P><BR><STRONG>老師謂:「虛火宜潛,實火宜泄。 </STRONG></P>
<P><BR><STRONG>該病有顴紅升火,煩躁不寧者,即肝膽有實火也。 </STRONG></P>
<P><BR><STRONG> 又一例女童尿瀦留,長期導屎,引起下陰嚴重感染,外陰部紅腫潰破,迭經中西藥物並治,小便仍滑滴不下,痛苦萬分,邀我診治。 </STRONG></P>
<P><BR><STRONG>認證濕火下注,經治一周,病情未見改善,反而增加肢體浮腫,呼吸氣粗,惡風發熱。 </STRONG></P>
<P><BR><STRONG>乃請同窗老友會診,他詳詢病情,反復檢閱所有處理方法,思考再三,若有所悟,告餘日:「此實『提壺揭蓋』之證也。 </STRONG></P>
<P><BR><STRONG>即疏生黃耆20克,桔梗18克,升麻、生甘草各9克,濃煎代茶,少量多次口服,並以生銀花、生甘草煎湯熏洗下陰,每日二至三次。 </STRONG></P>
<P><BR><STRONG>三至四滅後,小便已能自剎,取出導尿管,嗣後陰部腫脹潰破處亦得逐漸消退癒合。 </STRONG></P>
<P><BR><STRONG>「提壺揭蓋」法,為癃閉少尿症中屬於氣虛下陷者,理法並非陌生,而下陰部紅腫潰破,明為溫火證,加之小便涓消,似與證情有違。 </STRONG></P>
<P><BR><STRONG>孰知肺主一身之氣化,肺氣不足,氣化豈能下達州都。 </STRONG></P>
<P><BR><STRONG>生黃耆配伍升麻、桔梗,既益其氣,又舉其陷。 </STRONG></P>
<P><BR><STRONG>且黃耆托毒消腫,對久潰不斂之瘡瘍有生肌收口作用,為外科之要藥。 </STRONG></P>
<P><BR><STRONG>醫學是至精至微一門學問,由於讀書不十分仔細,不求甚解,圓圈脊棗,就會成為頭痛醫頭、腳病治腳的庸醫。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5:2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學人之長斷以己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二)點滴經驗,實包含著普遍性規律在內「痢無止法」是一個普遍性規律,但並非所有的痢疾病人,都不能用止和補的方法。 </STRONG></P>
<P><BR><STRONG>「暴痢屬實」,「久痢多虛」,也是基本的規律,但亦不能奉為一成不變的定律。 </STRONG></P>
<P><BR><STRONG>憶隨師診治一痢疾患者,纏綿病榻已三月餘,形瘦骨立。 </STRONG></P>
<P><BR><STRONG>夏秋患病,已值隆冬,痢仍不止,赤白夾雜,兀行無度,量少不爽,腹痛後重,納食則惡,胃氣索然,面色萎黃,精神極為疲弱,舌苔乾而呆白,質淡紅,邊有碎腐。 </STRONG></P>
<P><BR><STRONG>遍閱前方,皆為補澀止痢,亦有溫運脾胃者。 </STRONG></P>
<P><BR><STRONG>當時認證:中氣已虛,邪毒內踞,鴇陰耗傷,脾陽已困。 </STRONG></P>
<P><BR><STRONG>欲導其積,正氣益傷,溫中則耗劫胃陰,滋陰則脾陽益困,治療上大有顧此失彼之慮。 </STRONG></P>
<P><BR><STRONG>老師撓首尋思,毅然投以溫通並用,藥僅大黃、肉桂二昧,不用煎煮,而以泡浸,取其氣味,藥後下宿積膿血便甚暢,臭穢不堪,證情逐漸好轉而愈。 </STRONG></P>
<P><BR><STRONG>按此證乃由失治而來,使邪積留於大腸屈曲之間,因病致虛,非因虛為病,故雖見大贏但有大實。 </STRONG></P>
<P><BR><STRONG>不用攻補,而以溫通之法者,恐參、朮礙脾之運,且阻大黃通下之功。 </STRONG></P>
<P><BR><STRONG>肉桂性溫理氣,監製大黃之苦寒,得脾陽之鼓舞,而助大黃推蕩之力,達到相輔相成的協同作用。 </STRONG></P>
<P><BR><STRONG>當時還恐一瀉而脫,在床邊置以糯米稀粥一蠡,得瀉後即溫取飲下。 </STRONG></P>
<P><BR><STRONG>法頗可取,考慮亦極周詳。 </STRONG></P>
<P><BR><STRONG>後來我把該方改為粉劑,使用於小兒的遷延性菌痢以及急性菌痢中經抗菌素治療效果不佳的病例,常獲得較為滿意的療效。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5:46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學人之長斷以己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三)學習「刀口」上的經驗,貴在「活」用所謂「刀口」上的經驗,就是說在學術上具有獨特的見解,在臨床上經得起重復,能解決「關鍵」性的問題。 </STRONG></P>
<P><BR><STRONG>這種經驗的寶貴之處,在於通過長期實踐而總結出來的。 </STRONG></P>
<P><BR><STRONG>昔年從上海徐小圃氏學習兒科。 </STRONG></P>
<P><BR><STRONG>他以擅長使用溫熱藥而著名於時,常在小兒急性熱病的重危病例、特別是麻疹合併肺炎時運用溫藥。 </STRONG></P>
<P><BR><STRONG>當時我很不理解:①麻疹為溫熱病,溫病怎能用溫藥治療? </STRONG></P>
<P><BR><STRONG>②小兒純陽之體,為什麼不禁忌溫藥? </STRONG></P>
<P><BR><STRONG>③溫藥與寒涼藥同時並用時,其作用和意義何在? </STRONG></P>
<P><BR><STRONG>我真正弄通這些問題,化了好幾年的過程。 </STRONG></P>
<P><BR><STRONG>第一,徐老所治的急性熱病中的麻疹肺炎,基本上屬於麻疹中的壞證和變證,臨床具有面色灰滯,精神淡漠,脈細數無力之氣陽不足證。 </STRONG></P>
<P><BR><STRONG>從現代醫學看,多數是肺炎併發心力衰竭、呼吸和迴圈障礙等虛證,故病不在邪盛,而在正虛。 </STRONG></P>
<P><BR><STRONG>及時應用溫陽救逆法,以防其脫變。 </STRONG></P>
<P><BR><STRONG>如待脫象畢露,則已晚矣。 </STRONG></P>
<P><BR><STRONG>徐老之所以善用溫藥的經驗,關鍵在於抓得早,抓得准。 </STRONG></P>
<P><BR><STRONG>第二,關於小兒生理「體稟純陽」的問題,雖有不同的理解,但在病理上的「易虛易實」,「易寒易熱」是客觀存在的。 </STRONG></P>
<P><BR><STRONG>因此,溫熱病中使用溫藥並非常法,而是治其變。 </STRONG></P>
<P><BR><STRONG>第三,溫清並用,古已有之,雖非徐氏所創,但徐老對溫清並用確有獨特之處。 </STRONG></P>
<P><BR><STRONG>尤其對一些急性熱病中出現邪毒盛而正氣不支的重危病例,在溫陽救逆法中參與苦寒解毒之晶,確能起到良好的作用。 </STRONG></P>
<P><BR><STRONG>過去,我們在收治「麻疹併發肺炎」時,對合併腺病毒感染或金黃色葡萄球菌感染的病例,通過中西醫兩法長期治療無效時,在正不勝邪的情況下,使用上述方法而獲效者,亦屢見不鮮。 </STRONG></P>
<P><BR><STRONG>我們還對某些合併化膿性病灶的病例,在未見正氣衰敗時,重用生大黃通腑解毒,效果也是可喜的。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6:01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求古訓走新路</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作為一個年資較高的中醫,身負著承前啟後的雙重任務,肩挑著醫療、教學、科研幾付擔子,責任是重大的。 </STRONG></P>
<P><BR><STRONG>事物在發展,形勢在前進,應當活到老,學到老,不斷實踐,不斷探索,向新的水準前進。 </STRONG></P>
<P><BR><STRONG>近年來,我是這樣做的: (一)對待不同的學術觀點,要立足手實踐關於小兒時期的生理體質特點,歷代的兒科學者,長期以來就持有「純陽之體」和「稚陰稚陽」的不同觀點,對後世的影響很大。 </STRONG></P>
<P><BR><STRONG>持「純陽」立論者,認為小兒體稟純陽,罹病之後,易以化熱化火。 </STRONG></P>
<P><BR><STRONG>所以在治療上要重視寒涼藥物的應用,力避辛溫之品,困溫藥能助熱化火,列為禁忌。 </STRONG></P>
<P><BR><STRONG>而持「稚陰稚陽」論者,則認為幼兒時期,生機蓬勃,正在向完善、成熟方面發展。 </STRONG></P>
<P><BR><STRONG>在發育的過程中,依陽以生,賴陰而長,然而陽既不足,陰又未盛,所以在治療上要注意衛護陽氣。 </STRONG></P>
<P><BR><STRONG>為了進一步學習這一不同的學術觀點,我們從三百例住院病例中的六十一例危重病兒中,作了偏於傷陰和偏於傷陽的初步比較。 </STRONG></P>
<P><BR><STRONG>六十一例中二歲以內的有四十一例,二至六歲的十二例,十歲左右的八倒。 </STRONG></P>
<P><BR><STRONG>病種方面,以急性病為主,其中以小兒肺炎、中毒性消化不良、傷寒等占多數。 </STRONG></P>
<P><BR><STRONG>入院時病情都較嚴重,且有十九例已伴有心力衰竭和迴圈障礙。 </STRONG></P>
<P><BR><STRONG>我們根據病情記錄及用藥法度來探索其「稚陰稚陽」在疾病過程中的臨床現象及其實際意義。 </STRONG></P>
<P><BR><STRONG>1.顏面望診。 </STRONG></P>
<P><BR><STRONG>以青灰觥白為多,占總病鍘的50%以上。 </STRONG></P>
<P><BR><STRONG>年齡愈小,其出現的機會愈多。 </STRONG></P>
<P><BR><STRONG>2.精神狀態。 </STRONG></P>
<P><BR><STRONG>多見者為萎靡淡漠,日光無神。 </STRONG></P>
<P><BR><STRONG>幼、嬰兒表現更明顯。 </STRONG></P>
<P><BR><STRONG>3.舌苔與舌質。 </STRONG></P>
<P><BR><STRONG>光苔滑白、舌質淡紅、淡白者占總數57%,黃苔、荻苔、白苔、舌質紅者占總數43%。 </STRONG></P>
<P><BR><STRONG>其舌質舌苔的表現與患兒的臨床體徵是一致的。 </STRONG></P>
<P><BR><STRONG>4.脈象。 </STRONG></P>
<P><BR><STRONG>較大兒童的脈象以沉細,細數的偏多。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6:16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求古訓走新路</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在六十一例重危病僦的治療記錄中,有二十六倒是完全使用了以參、附為主的回陽救逆法,十二例是陰陽並傷,以生脈散加附子、龍骨、牡蠣等; </STRONG></P>
<P><BR><STRONG>單純甩養陰清熱、苦寒解毒方法的為十三例,且均為年齡較大的兒童。 </STRONG></P>
<P><BR><STRONG>通過初步觀察,認為小兒生理具有「稚陰稚陽」的特點,基本上是符合實際情況的。 </STRONG></P>
<P><BR><STRONG>同時,小兒在病理上所表現韻易虛易實、易寒易熱,也是隨著年齡增長而轉歸的。 </STRONG></P>
<P><BR><STRONG>傷陰與傷陽亦互有轉化,多見者如腹瀉病例中的中毒性消化不良症,它可先傷胃陰,繼傷脾陽,又能在胃朋耗損的同時,既出現口乾舌緣、皮膚乾燥皺癟的症狀,又有面觥無神,肢厥脈微的脾陽阿憊證,具體反映了「稚陰稚陽」的臨床徵象。 </STRONG></P>
<P><BR><STRONG>對陰陽兩傷的處理問題,往往採取扶其陽而救其陰的方法,但必須審察孰者為主。 </STRONG></P>
<P><BR><STRONG>蓋陰與陽雖是不同的屬性,但又是互根的。 </STRONG></P>
<P><BR><STRONG>所以陰之滋生,必須賴陽氣之濡化,陽可以統陰,而陰則不能統陽。 </STRONG></P>
<P><BR><STRONG>這使我進一步體會到,對待不同的學術觀點,只有通過反復實踐,才能有較深刻的理解。 </STRONG></P>
<P><BR><STRONG>又例如小兒的指紋診,過去有些兒科書籍中,把它講得神乎其神,而且在群眾中影響極為深刻,認為兒科醫生就是依靠指紋來診斷疾病的。 </STRONG></P>
<P><BR><STRONG>我們對此也做了一些調查研究,觀察了三歲以內的正常兒和不同病證的小兒五百例。 </STRONG></P>
<P><BR><STRONG>看到指紋的三關顏色,在各種疾病中,似未見有明顯的特異性診斷依據。 </STRONG></P>
<P><BR><STRONG>有些正常兒的指紋,也有直透三關的。 </STRONG></P>
<P><BR><STRONG>對病情的發生和發展也未發現有一定的規律可循。 </STRONG></P>
<P><BR><STRONG>故初步認為,指紋充盈度的變化,可能與靜脈壓有關。 </STRONG></P>
<P><BR><STRONG>臨床上見到一些心力衰竭的肺炎患兒,其指紋可向命關伸展。 </STRONG></P>
<P><BR><STRONG>指皺的色澤在某些程度上可反映體內缺氧的程度,即缺氧愈甚,指紋的青紫色也就愈見明顯,這似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STRONG></P>
<P><BR><STRONG>當然,由於觀察的例數不多,方法上是否符合科學性,還有待進一步研究。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6:3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求古訓走新路</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二)總結規律,使來自實踐的經驗更加科學化過去,由於歷史條件的限制,有些疾病的診斷概念比較模糊,對臨床缺乏普遍的指導意義。 </STRONG></P>
<P><BR><STRONG>因此,在實踐的基礎上,進行整理和總結,對於提高醫療、教學的品質,可能會起到較好的作用。 </STRONG></P>
<P><BR><STRONG>例如,疳症是兒科四大證之一,其涉及的範圍頗為廣泛:它不僅是營養不良的一種現象,而且是多種疾病的綜合反映。 </STRONG></P>
<P><BR><STRONG>不但病因復雜,且命名繁多。 </STRONG></P>
<P><BR><STRONG>歷代以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概念亦不夠清楚,分類方法更無統一標誌。 </STRONG></P>
<P><BR><STRONG>有的以臟腑分類,如心、肝、脾、肺,腎的五臟疳; </STRONG></P>
<P><BR><STRONG>有的以症狀分類,如疳渴、疳腫等》有的則以病位分類,如眼疳、鼻疳、牙疳等也有的以病因分類,如蚵疳、哺乳疳等等。 </STRONG></P>
<P><BR><STRONG>從臨床實踐中,看到的疳症症狀是錯綜復雜的,很少以獨立的症狀出現。 </STRONG></P>
<P><BR><STRONG>為此,我們做了五百三十三例各類疳症的臨床觀察,並從病因調查、症候分類,診斷依據、治療法則以及合併症的產生等幾個方面,進行了分析。 </STRONG></P>
<P><BR><STRONG>在五百三十三例中,屬於餵養不當的有三百零五例,占57%(其中包括過多的營養); </STRONG></P>
<P><BR><STRONG>由於病後失調的有一百七十一例,占32.1%; </STRONG></P>
<P><BR><STRONG>屬於先天不足,後天失調的五十七倒,占10.7%。 </STRONG></P>
<P><BR><STRONG>說明古代醫家指出的「諾疳皆脾胃為病」的論點,是符合實際的。 </STRONG></P>
<P><BR><STRONG>我們將各類症候的表現和不同疳症的名稱,根據「有諸內必形諸外」的理論,結合患兒的臨床特徵,把疳症列為三大類證:一為形體比正常兒消瘦,食欲不振,大便欠調者,本組中有一百九十六例,占總數36.8%,屬疳之初期,稱為「疳氣」症,其病機一為脾胃失調,二為能食不充形骸,肚腹膨大,甚則青筋暴露,形如橄欖,多有合併腸寄生蟲者,有二百五十六例,占48%,名為「疳積」症,其病機屬脾虛夾積,虛中夾實三為極度消瘦,狀如皮包骨頭者,有八十一例,占15.2%,乃疳症之晚期,診為「乾疳」,病機為氣血津液虧耗。 </STRONG></P>
<P><BR><STRONG>在治療上,「疳氣」以和為主,「疳積」消補並施,「乾疳」則以補為主。 </STRONG></P>
<P><BR><STRONG>合併症屬本病的兼證,不作病名分類。 </STRONG></P>
<P><BR><STRONG>如口疳為心脾積熱,服疳為肝陰不足,疳腫脹為脾虛氣弱、水濕滯留等等。 </STRONG></P>
<P><BR><STRONG>雖然還很不成熟,但對臨床醫療總結經驗,尚有一定指導意義。 </STRONG></P>
<P><BR><STRONG>又如流行性乙型腦炎的治療,各地均積累了不少的經驗。 </STRONG></P>
<P><BR><STRONG>在病因方面,中醫學者認為屬於溫病學說的「暑溫」範疇。 </STRONG></P>
<P><BR><STRONG>按溫病的傳變規律,一般均由衛及氣,由氣入營入血。 </STRONG></P>
<P><BR><STRONG>而本病特別是重症病例,發病急驟,往往起病即見昏迷、抽風等營血症狀,如沿用衛氣營血辨證,則難以合拍。 </STRONG></P>
<P><BR><STRONG>且急性期與恢復期、後造症期的病因機理,亦無統一的認識。 </STRONG></P>
<P><BR><STRONG>因此,對本病的病因機理,形成了階段之間的割裂,對醫療教學亦帶來困難。 </STRONG></P>
<P><BR><STRONG>為進一步探索本病的發病機理及其辨證治療規律,有意識、有目的地對一百二十一例「乙腦」急性期及一百三十五例恢復期和後遺症期的病例進行了全面觀察。 </STRONG></P>
<P><BR><STRONG>根據「乙腦」急性期所出現的高熱、昏迷、抽風三太主症,恢復期、後遺症期的不規則發熱、意識障礙、吞咽困難,失語阻及強直性癱瘓,震顫樣抽動等症狀,均具體表現了熱(發熱)、痰(意識障礙和顱神經症狀)、風(抽風)等三大症候。 </STRONG></P>
<P><BR><STRONG>而熱、痰、風三者又互有聯繫、互為因果。 </STRONG></P>
<P><BR><STRONG>如熱極可以生風,風動生痰,痰盛生驚,它既是症候,又屬病機。 </STRONG></P>
<P><BR><STRONG>雖然三者之間可以同時存在,但必有主要的一個方面。 </STRONG></P>
<P><BR><STRONG>不過,急性期的熱、痰、風證,實者為主; </STRONG></P>
<P><BR><STRONG>恢復期,後遺症期的熱、痰、風證,則以虛者為主,或虛中夾實。 </STRONG></P>
<P><BR><STRONG>為了進一步明確辨證,又將急性期熱證,按其不同的屬性,分為溫、熱、火三個類別,痰證為意識障礙,其狂躁不寧者為痰火,深度昏迷者為痰濁。 </STRONG></P>
<P><BR><STRONG>風證中頭痛項強,有表證者灼熱無汗為外風,驚厥反復發作,持續不止而有汗者為邪硝心包、肝風內動之內風。 </STRONG></P>
<P><BR><STRONG>恢復期及後遺症發熱,有陰虛和陽虛兩點(感染性發熱例外),強直性癱瘓為風竄絡道,震顫樣不自主動作的抽風為虛風。 </STRONG></P>
<P><BR><STRONG>對吞咽用難、失語、癡呆者均列入痰濁症。 </STRONG></P>
<P><BR><STRONG>通過多年的宴踐證明,運用熱,痰、風理論,指導「乙腦」的辨證施治,似有一定的規律性。 </STRONG></P>
<P><BR><STRONG>對今後進一步探索其機理,也提供了初步的參考資料。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6:52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治學三部曲</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中醫研究院研究員朱仁康 </STRONG></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簡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朱仁康(1908~),江蘇無錫人。 </STRONG></P>
<P><BR><STRONG>從事中醫事業五十餘年,於瘡瘍皮膚外科有較高的造詣。 </STRONG></P>
<P><BR><STRONG>治學衷中參西,多所創新,著有《中西醫學匯綜》、《實用外科中藥治療學》、《朱仁康臨床經驗集》等。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7:16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在名師指點下苦練基本功</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我出身於一個小市民家庭,家父是糧店職員。 </STRONG></P>
<P><BR><STRONG>其時軍閥割據,戰亂頻仍,兵匪橫行,民不聊生。 </STRONG></P>
<P><BR><STRONG>我家食指浩繁,入不敷出,只能東挪西湊,苦度日月。 </STRONG></P>
<P><BR><STRONG>儘管如此,家父還很注意對下一代的培養,不惜債臺高築,設法資助我弟兄上學。 </STRONG></P>
<P><BR><STRONG>我讀完高小後考入中學,僅讀了一年,因多病而輟讀。 </STRONG></P>
<P><BR><STRONG>少年時,我家賃居無錫南郊。 </STRONG></P>
<P><BR><STRONG>當時外科名醫章治康氏因避兵亂,由郊區喬遷來城區與我家合居,方圓百里,慕名而米求治者絡繹不絕。 </STRONG></P>
<P><BR><STRONG>凡貧困患者,章氏非特分文不取,甚至相贈藥金,故深得百姓愛戴。 </STRONG></P>
<P><BR><STRONG>章老先生不但專長外科,亦熟諧內科。 </STRONG></P>
<P><BR><STRONG>余家人有病,經其診治,無不霍然而愈。 </STRONG></P>
<P><BR><STRONG>某年家父因心境不暢,鬱火結聚,腦後發疽,腫痛日厲。 </STRONG></P>
<P><BR><STRONG>章氏為其遣方用藥,並囑家人宰三年老母雞一隻,燉熟與服。 </STRONG></P>
<P><BR><STRONG>初疑不敢從命,章謂此乃以毒攻毒,堅議不妨,才放心服用。 </STRONG></P>
<P><BR><STRONG>不久瘡頭收束,頂透膿泄而愈,全家信服。 </STRONG></P>
<P><BR><STRONG>後朝夕相處,與家父交稱莫逆,家父遂有使我兩兄弟從師學醫之意。 </STRONG></P>
<P><BR><STRONG>我哥長余四歲,先從章氏執弟子禮,三載學成,懸壺錫地郊區行醫,余全家亦移居相隨。 </STRONG></P>
<P><BR><STRONG>我即從兄長隨診抄方學習,因而亦盡得章氏薪傳之秘。 </STRONG></P>
<P><BR><STRONG>章氏對瘡瘍外科有獨到之處。 </STRONG></P>
<P><BR><STRONG>常慣用蟲類藥如山甲、全蠍、斑蝥、蜈蚣之類,配成秘方丸散,用以內消瘡瘍,功效卓著,故能馳名於世。 </STRONG></P>
<P><BR><STRONG>我學醫過程中,一則從小長期與名醫相處,耳濡目染,有所薰陶; </STRONG></P>
<P><BR><STRONG>再則由於長兄提攜督促苦練基本功,打下良好基礎。 </STRONG></P>
<P><BR><STRONG>以下談幾點經驗體會。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7:31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在名師指點下苦練基本功</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一)我讀醫書從《湯頭歌訣》及《醫家四要》啟蒙。 </STRONG></P>
<P><BR><STRONG>初學時無門徑,亦走了一些彎路,單就《湯頭歌訣》來講,不知背誦了多少遍,還是前記後忘,後來找到了竅門,把各類方劑經過分析、對比異同,便能牢記下來。 </STRONG></P>
<P><BR><STRONG>以後再讀《醫方集解》,深入瞭解方義,就更牢固了。 </STRONG></P>
<P><BR><STRONG>在讀外科專著方面,由於師承相傳,我最推崇高錦庭《瘍科心得集》一書。 </STRONG></P>
<P><BR><STRONG>蓋明清兩代在外科史上雖有明顯發展,外科書亦不少,但大多陳陳相因,多所雷同,惟此書一反既往以瘡瘍部位編次的慣例,而首創兩病或三病駢列立論,辨其異同,條分縷析,既便於辨病(現在所謂鑒別診斷),更有助於辨治。 </STRONG></P>
<P><BR><STRONG>例如「辨附骨疽、附骨痰論」,已能明確地把骨髓炎、骨結核區別開來。 </STRONG></P>
<P><BR><STRONG>又如在腦疽論中,首先提出三陷變局,對全身化膿性感染敗血症與膿毒症,已有很好的認識。 </STRONG></P>
<P><BR><STRONG>如是之處皆發前人所未發,確實在中醫外科史上有很大的貢獻。 </STRONG></P>
<P><BR><STRONG>我對此書曾反復攻讀,受益非淺。 </STRONG></P>
<P><BR><STRONG>體會到高氏組方用藥,偏重於清熱解毒,畢竟瘡瘍屬於火毒,陽證多見,觀其所創新方如清營解毒湯、銀花解毒湯、羚羊角散皆屬此類。 </STRONG></P>
<P><BR><STRONG>據此我認為當時高氏是受到溫病學派衛氣營血理論的影響所致。 </STRONG></P>
<P><BR><STRONG>我既以熟讀《瘍科心得集》先入為主外,亦參閱了外科名著,如《外科正宗》、《醫宗金鑒?外科心法》等,作了摘錄,博採眾長,從中吸取精華,充實了師承經驗之不足。 </STRONG></P>
<P><BR><STRONG>此外,我接受前人「治外必本之內,知其內以求其外」及「冶外而不知內,非其治也」的教誨,重視學外科醫必須熟諸內科基礎,為此我先後讀過《素靈類纂》、《時病論》、《傷寒來蘇集》、《溫病條辨》,《本草從新》等書,為我後來樹立整體觀,主張瘡瘍皮膚外科諸症應著重內科,打下基礎。 </STRONG></P>
<P><BR><STRONG>回想起我學廉的方式,基本上是以師帶徒的方式。 </STRONG></P>
<P><BR><STRONG>我白天協助長兄(亦說是隨師)應診、抄方、配藥,夜晚才有時間攻讀書本,因此常夜以繼日,不敢偷懶,曾作「十七而學論」以自勵。 </STRONG></P>
<P><BR><STRONG>我深深體會到,我這樣的學醫方式,臨床實習與理論知識緊密結合,收穫大,進步快,缺點是理論基礎差些,不能像在醫學院學習的那樣系統、扎實。 </STRONG></P>
<P><BR><STRONG>但目前的學習方式,先學理論,後再臨床實習,兩者似有脫節,而且實際掌握醫療技術就欠缺些。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7:51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在名師指點下苦練基本功</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二)學外科與其他科不同,必頹配合外用藥,煉丹制藥乃是一項必須掌握的專門技術。 </STRONG></P>
<P><BR><STRONG>過去師徒之間,保守思想嚴重,向有傳子不傳婿之說。 </STRONG></P>
<P><BR><STRONG>靈丹妙藥視為囊中之寶,秘而不宣,雌恐外傳。 </STRONG></P>
<P><BR><STRONG>外科常用紅升、白降二丹,視為不可或缺之品,必須親自動手煉制。 </STRONG></P>
<P><BR><STRONG>煉制時應掌握好火候(文火、武火、煉取時間),否則,必遭失敗。 </STRONG></P>
<P><BR><STRONG>如煉升丹,火候太過則丹藥發黑,棄之無用; </STRONG></P>
<P><BR><STRONG>火候不足則丹藥發黃,功效不著。 </STRONG></P>
<P><BR><STRONG>熬煎膏藥亦如此。 </STRONG></P>
<P><BR><STRONG>熬油溫度在400℃以上,必須滴水成珠,方是火候到的徵候,這時下丹,才能熬成烏黑光亮。 </STRONG></P>
<P><BR><STRONG>這些都要經過親自實踐,反復試驗,才能制好。 </STRONG></P>
<P><BR><STRONG>有好多外用配方膏、丹、散、水、酒等,都有一套工藝方法、先後次序,功效好壞,上此大有關係。 </STRONG></P>
<P><BR><STRONG>這些基本功,必須掌握好。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8:1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在名師指點下苦練基本功</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三)開刀技術,首先要掌握好辨膿法。 </STRONG></P>
<P><BR><STRONG>全靠手指按摸,判斷有膿無膿,尤以深部膿瘍,辨之又難,尚有似膿非膿、氣腫、血腫,易於誤診,均要經過反復實踐方可取得經驗。 </STRONG></P>
<P><BR><STRONG>中醫開刀,向以小切口為主,辨膿瘍深淺,定切口部位,淺則淺開,深則深刺,恰如其分。 </STRONG></P>
<P><BR><STRONG>反之,過淺則未到膿腔,膿不外泄,過深則傷筋動絡,甚至大出血。 </STRONG></P>
<P><BR><STRONG>開口過小則膿出不暢,造成蓄膿,膿未成熟而切,及膿成而過時不切,均非所宜。 </STRONG></P>
<P><BR><STRONG>此一基本功,亦得打牢,掌握分寸。 </STRONG></P>
<P><BR><STRONG>由於長兄的諄諄教導及自己的苦學多練,用了不到三年的時間,初步掌握了一般醫療技術。 </STRONG></P>
<P><BR><STRONG>為了減輕長兄挑起全家生計的重擔,我開始自立門戶,離開長兄,去相隔五十裏之遙的蘇州郊區開業行醫。 </STRONG></P>
<P><BR><STRONG>初出茅廬,對過去學醫時常見的病,治好不難,但遇到以前不常見的病,甚至從未見過的疑難之症,就不這樣簡單了。 </STRONG></P>
<P><BR><STRONG>畢竟實踐不夠,經驗不足,又無師可問,只能從書本上去找辦法,自己揣摩,真如所謂「初學三年,天下通行,再學三年,寸步難行」了。 </STRONG></P>
<P><BR><STRONG>我曾碰到這樣一個病例,雖事隔五十年,迄今記憶猶新。 </STRONG></P>
<P><BR><STRONG>患者蔡某,男性,農民,二十餘歲,遍身起青紫斑塊,狀如葡萄,兩腿青腫,浦口牙齦麋爛,血從外溢,不斷吐出青紫黑紅夾雜的血塊,臭穢之氣衝人。 </STRONG></P>
<P><BR><STRONG>其家屬惶惶然,來所求治。 </STRONG></P>
<P><BR><STRONG>余自忖行醫方始,此病從未見過,如何處理,心中無數,初思牙齦屬胃,現今腐爛出血不止,想是胃火上熾,遍身青紫斑塊,良由邪熱傷絡、血溢脈外所致。 </STRONG></P>
<P><BR><STRONG>籌思有頃,驀然想起方書有消斑青黛飲一方,或許尚能合拍。 </STRONG></P>
<P><BR><STRONG>故擬先用犀角尖(鎊末)1.5克,以銀花露送服,繼擬方用鮮生地、川黃連、黑梔、知母、青黛、生石膏、丹皮、赤芍、元參、鮮蘆根與服,另以五倍子末外搽牙齟以收斂止血。 </STRONG></P>
<P><BR><STRONG>兩劑後複診,齪血明顯減少,周身青紫斑塊亦漸消退,仍宗前方,去犀角,加側柏葉、大青葉等增損,六劑後痊癒。 </STRONG></P>
<P><BR><STRONG>闔家稱頌不止,余亦深感滿意。 </STRONG></P>
<P><BR><STRONG>事後查察《外科正宗》、《醫宗金鑒》諸書,此症均稱青腿牙疳及葡萄疫,與現代所稱壞血病相似。 </STRONG></P>
<P><BR><STRONG>而消斑青黛飲一方,出自《傷寒六書》,治邪熱入胃,裏實表虛。 </STRONG></P>
<P><BR><STRONG>陽毒發斑之症,亦見合拍。 </STRONG></P>
<P><BR><STRONG>余開業伊始,不意能旗開得勝,初建奇功,私自慶倖。 </STRONG></P>
<P><BR><STRONG>從此以後,我經常把每天看到的病摘記下來,寫成臨診筆記。 </STRONG></P>
<P><BR><STRONG>一般病例簡錄,疑難危重病則詳記。 </STRONG></P>
<P><BR><STRONG>診余之暇,細察認證識病,處方用藥有無差錯,有無藥不對症之處。 </STRONG></P>
<P><BR><STRONG>哪些藥該用的未用,不該用的卻用了,經過思考,以備下次改正。 </STRONG></P>
<P><BR><STRONG>遇疑難病或罕見之症,必經多方查書,一求明確診斷,二求想方設法,遇危重症,事關患者生命安危,責任重火,不但臨診時要詳細檢查,慎重推敲後方遣方下藥,且診後又要考慮下一步方案,常致夜不安枕,必待來朝看到病人轉危為安,才放下心來。 </STRONG></P>
<P><BR><STRONG>我這樣做,多年如一日,認為有下列幾點好處:①邊看病,邊查書,學以致用,學用結合,有利於逐步提高醫療水準。 </STRONG></P>
<P><BR><STRONG>②既有成功的經驗,及時總結; </STRONG></P>
<P><BR><STRONG>亦有失敗的教訓,隨時改正。 </STRONG></P>
<P><BR><STRONG>⑤對病人負責,免於差錯。 </STRONG></P>
<P><BR><STRONG>④日積月累,便於摸出規律,總結提高。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8:3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衷中參西為我所用</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我初登醫林不久,除從事中醫外科專業外,因惑於社會上有中醫長於內科,西醫長於外科之說,思想有所觸動。 </STRONG></P>
<P><BR><STRONG>當時有上海汪洋辦的西醫函授學校,編有一整套的講義,我就抽診余時間來自學,還涉獵其他西醫書籍,得以略窺門徑。 </STRONG></P>
<P><BR><STRONG>我認為中西醫各有所長,各有所短,何妨中西匯通,采長補短。 </STRONG></P>
<P><BR><STRONG>後來看到唐容川氏《中西醫學匯通》一書已先得我心,探有啟發。 </STRONG></P>
<P><BR><STRONG>我先從中西病名對照著手,待抗戰前夕遷居上海後,即廣泛搜集資料,結合自己見解,寫成《中西醫學匯綜》一書,初步體現了我的設想。 </STRONG></P>
<P><BR><STRONG>我在序文中寫道:「中西醫不可偏廢,允宜兼收並蓄,取長補短,融會賞通,共冶一爐。 </STRONG></P>
<P><BR><STRONG>醫學無分中外,拯人疾患,其道則一,他山之石,可以為錯。 </STRONG></P>
<P><BR><STRONG>蓋因當時中西醫間存在隔閡,各立門戶,相互攻訐,有水火不相容之勢,深以為憾。 </STRONG></P>
<P><BR><STRONG>後又在我主編的《國醫導報》中重申此旨。 </STRONG></P>
<P><BR><STRONG>有中西醫長期共存,互相結合之意。 </STRONG></P>
<P><BR><STRONG>我三十年代發表的《外科新論》及五十年代寫的《實用外科中藥治療學》,都是以中西病名對照、中西學說互參的方式來寫的。 </STRONG></P>
<P><BR><STRONG>解放後,參加革命工作以來,中西醫結合在一起,有一個共同的目標,為發揚、整理、提高祖國醫學而做出努力。 </STRONG></P>
<P><BR><STRONG>在實際工作中,我常認為中醫辨證、西醫辨病(當然中醫也講辨病),是目前做好中西醫結合工作的兩個主要環節。 </STRONG></P>
<P><BR><STRONG>要做到這一點,中西醫應互相學習。 </STRONG></P>
<P><BR><STRONG>中醫要熟悉西醫診斷檢查的一套方法,西醫也要深入瞭解中醫辨證論治的特點。 </STRONG></P>
<P><BR><STRONG>這樣,中西醫間才有共同的語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STRONG></P>
<P><BR><STRONG>我在臨床實踐中,遵循中醫辨證論治基本精神,以證為主,既可異病同治,亦可同病異治,同時吸收現代醫學的理論學說,衷中參西,洋為中用,提高了臨床組方用藥的針對性及整體性。 </STRONG></P>
<P><BR><STRONG>如扁平疣、帶狀皰疹,就西醫來說是屬於病毒性皮膚病,我就採用清熱解毒藥組成的馬齒莧合劑治療,取得了較好的療效。 </STRONG></P>
<P><BR><STRONG>又如銀屑病,鑒於西醫抗腫瘤藥物有效,但副作用較大。 </STRONG></P>
<P><BR><STRONG>我就根據此證有血熱、血燥的特點,適當配合清熱解毒藥(初步認為具有抗癌作用的中藥),亦取得較好療效,且副作用較少。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48:51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用辯證法指導實踐</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我以為學習唯物辯證法並用來指導臨床實踐,很有必要。 </STRONG></P>
<P><BR><STRONG>所以讀一讀毛澤東同志的《實踐論》、《矛盾論》及《人的正確思想是從哪里來的》三篇著作很重要。 </STRONG></P>
<P><BR><STRONG>(一)學習中醫基本理論及前人經驗,是十分必要的,但決不能脫離實踐。 </STRONG></P>
<P><BR><STRONG>因為基礎理論畢竟是原則性的東西,若不結合臨床實踐加以闡發驗證,就不易深入,碰到實際問題,就無法處理,所謂「熟讀王叔和,不如臨證多。 </STRONG></P>
<P><BR><STRONG>前人學說經驗並非都是金科玉律。 </STRONG></P>
<P><BR><STRONG>學派不同,立論各異,各有所長,各有所偏,常瑕瑜互見。 </STRONG></P>
<P><BR><STRONG>既要尊重古人,但由於時代的局限性,亦不要迷信古人。 </STRONG></P>
<P><BR><STRONG>前人的經驗,不等於就是自己的經驗,必須通過自己的實踐,臨床驗證,或成或敗,從實踐中來認識所學,檢驗所學。 </STRO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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